空旷缥缈的歌声回荡在山间,更为山的秀丽增添了一份神秘。
难得的好奇,让我不由得循声而去。沿着狭窄的山间小路,终至对面的山腰,原来,对面的山居然比刚才站的那座山高出这么许多。声音似是从山的另一半的靠阳面传来,于是,不顾脚酸腿痛,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去。
远远地,终于看到了一抹白影。瘦瘦、小小的身子,蹲坐在一个巨大的岩石上,一双大大的眼睛镶嵌在小小的脸上,更显得灵秀逼人。看外表,女孩大约只有十岁左右,她的眼睛望着远方,动情地唱着……
这么险峻的山巅,这种阴雨连绵、雾气蒙蒙的天气里,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?心里的疑惑愈积愈重,未等歌声散去,即不由得问出声来:
“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呀?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?很危险呢,家人呢?”
“我叫蓝梦漓,就住这附近呢,我没有见过爸爸,妈妈说爸爸在天国等我们,妈妈跟外婆下山了……”女孩儿一双纯真的大眼看向我,轻轻地回道。
“蓝梦漓?很好听的名字呢,是妈妈起的名字吗?”
“是爸爸、妈妈和我三个人共同起的名字呢。”女孩儿带着点自豪地说。
“妈妈说爸爸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梦,所以就给我起了个‘梦’字,爸爸在知道妈妈怀了小孩儿后,曾经跟妈妈说将来,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,都起为‘漓’。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颗天使般澄澈透明、不含一丝污垢的心。而‘蓝’字,则是在我会读书写字后,妈妈让我自己取的。我从来没有下过山,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。每天只能坐在这里看,可是,看不清楚哦。于是只好抬头看蓝天、白云,想象外面是什么颜色的。蓝天真的很美呢,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,抬头第一眼,看到的就是蓝蓝的天,所以,我就决定给自己取‘蓝’了。”
越到后来,越觉得女孩儿的声音里,有一种黯淡和迷茫、有一种渴望和憧憬淡淡地弥漫开来。
一丝心疼透了出来。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,把一个纯稚的孩子困在这荒凉的山上呢?执拗地想要寻出答案,想要抹去女孩儿眉间的一丝轻愁。
“小漓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啊?很好听呢,是妈妈教的吗?”
“恩,妈妈说叫‘死生契阔’,是她从爸爸以前写的诗中改编的……”
“姐姐叫遥,很喜欢小漓刚才唱的歌呢,姐姐想见见小漓的妈妈,可以吗?啊,对了,小漓刚才说妈妈下山了,真是遗憾呢……”“小漓的妈妈经常下山吗”
“妈妈也几乎不下山的,这次,妈妈是被外婆拉走了的拉。”
“那小漓和妈妈平时吃饭穿衣,怎么办呀?”
“外婆和舅舅隔一阵就会给我们送来生活用品的。妈妈一向都不下山的,以前外婆怎么劝,妈妈都不理,这次好像是外婆哭着太凶了,妈妈不得已才答应的。”小小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解和困惑。
“呃,要不,我先带姐姐到我家,好吗?说不定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呢。姐姐是我除了外婆和舅舅外,见到的第一个从外面进来的人哦。”清甜的童音了夹杂了一分掩不住的期待和兴奋。
“好啊,那姐姐陪小漓聊天,讲外面的故事,好吗?”
“恩,好啊好啊……”看着雾气渐散后沐浴在阳光下的欢快的笑颜,我也不由得感染了一丝愉悦。扶住从岩石上跳下来后向我扑来的小小身影,走向山的深处。
(未完待续)